毕竟之前他杀死鬼之后,急着回家,也没休息,赶着天大亮回到旅店带着没被黑走的东西屁颠屁颠跑了。

    零号聪明的小脑袋瓜一转,对着今晚格外吓人的老板诚恳到:“我肯定赔,看到这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大……哥哥了吗?”零号笑的贼甜,像泡了蜜似的:“你把账单记在他身上,他特别有钱,我们是好朋友,他会帮我付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零号又想了想,又开口:“我下来找点吃的玩的给他带上去,您看看有什么就给我吧,他会付钱的。”

    臭不要脸的穷小子想,反正你说我是乡野村夫,那乡野村夫大人可没钱无赖的很。

    那老板噎了一下,半响后,才缓缓的点了点头,咧出一个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笑:“吃的,我这里没有,倒是有玩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老板转过身走向柜台。

    他这么一动,零号才看真切。

    原本一直佝偻在柜台里的老板不仅仅是额头肿大,身形也格外矮小。

    ——像一个蜷缩着的般若鬼,以一种格外扭曲的姿势移动着。

    丑的格外辣眼睛。

    零号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。

    老板慢吞吞的走回柜台,刻满皱纹的手在柜台上摸索半天,一盏油灯被他点起。

    橙色跳跃着的火光照在他那张脸上,将惨白的肤色映的发红,干蔫的脸颊和又高又亮的颧骨额头形成突兀的锐角,蓬松脏乱的发帽子一般盖在那张丑的虚假的脸上,面如鬼怪。

    可那双白日里总是充满惊慌的眸子却像是沉着旧墨,黑漆漆空荡荡,映着跳跃的烛光。

    “小男孩。”老板的声音嘶哑年迈,他扯着干蔫的脸皮,露出一个笑容来,把那张本就如鬼怪般骇人的面孔拉扯的更为可怖:“这个卖给你,很值钱的。”

    他桀桀的笑着,声音像破了口的老风箱。他手里抱着一个壶,洁白如玉,绘制着的花纹在呼扇着的烛火里看不真切。

    零号眯着眼睛定定的看了眼笑的不怀好意的老板,在分析了一下敌我差距之后,只能磨磨牙,上前接过了这壶,捧在手里,低头一看,脱口而出:“呀,这刻花,是不是不对称啊老板。”

    那老板明显的嗤笑一声,看上去似乎很开心:“嗯,那便收你便宜些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不用,照常收嘛。账就请记在那个大……哥哥身上吧。”零号说着,将壶垫了垫,转身上楼。

    这个老板总是悄无声息的,他有些担心是不是遇到同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