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包厢出来,必齐直奔姑姑所在处,二人逃一般地去了。
小孙自觉跟了上来,左一个施小姐,右一个姑奶奶,依旧无济于事。
直到上车姑姑才发现必齐脸肿着,辜曼玲什么人,这种气能忍?当即说要下车算账。
“算了吧……”必齐剧烈地摇头,想说什么,又无从交代起,索性沉默。
她拿手机联通导航,手忙脚乱却误戳了微信界面。和周恪的聊天记录还在,那些点滴的日常流水还在:必齐到底年轻了十岁,某些习惯上跟周恪有着分明的代沟。她们这代人冲浪流行缩写,某人时常看不懂,看不懂也懒得查,
就问她,汉字是要收钱嘛?动不动就缩写,跟发电报接头一样。
也许悲伤经不起快乐的反衬,看着这些明明该笑的细节,必齐反而疼得哭得更狠了。
微雨的夜色本就深沉些,幽暗发蓝的天光里,姑姑看必齐,觉得她像一簇烛火,好不容易点燃了,又在熄灭起自己。
甚者,连那种一息一息的鼓动感都没了。
后来的日子里,周恪重新追回头,必齐向他坦诚,
也许一切止步在这里,止步在万念俱灰的今晚,
于我们是最好的结局。
小孙回来的时候,包厢清场得差不多了,他看到的画面是,这位祖宗,坐在官帽椅上,一动不动,就紧着手里的烟燃烧,
脚边起码积了十几根烟蒂。
图什么呀?这恋爱谈得,嗐,作生作死,穷折腾!
……
酒楼的始末披露到周孟钦那里,次日天才亮,老头就把周恪发落回老宅,连同回来几日一直歇在酒店的周怿。
两个儿子的脾性他是顶了解的了,光这点还不够他大动肝火,他万万想不到,老二竟然混账到去磋磨施必齐。
那可是施少庵的侄女,你要他这张老脸往哪搁!
“还有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