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路追纪和松追到停车场，纪和松疲惫地捋了一把头发：“小薛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小薛担忧地看着他：“哥！别冲动。”
纪和松没什么表情：“你走吧。”
小薛一路三回头看着他们两个，对李路的表情颇有抱怨，但是李路低着头也没接收到这份抱怨。
李路坐在副驾驶上偷偷拿眼睛瞄纪和松，纪和松略有疲态，但是开车还是稳，红灯的时候却猛刹了一下，李路握住安全带，被往前带了一下，又被力推回座椅。
纪和松没看他，看着红灯：“回家再说。”
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话。
回了家，纪和松开了门，连澡都没洗，拉着李路坐到了沙发上，李路以为纪和松会问发生了什么，到底怎么回事，可是纪和松都没有问，纪和松点了支烟看着李路：“我有没有说过离程严远一点？”
李路第一次知道纪和松那么温柔地眼睛也有凌厉的时候，他那双漂亮的，带着英气的温柔的眼睛此刻毫不留情地诘问着李路。
李路一时哑然：“说过。”
“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过去？”纪和松看着他。
“我…昨天，程严他。”
李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，他说出自己早就编造好的谎言，下一秒，李路觉得下一秒纪和松就会识破他，他和纪和松在一起那么多个日日夜夜，床上床下，学校里，家里，他们时刻都在一起，李路的任何谎言都逃不过纪和松的眼睛。
但是纪和松没有更加严厉的表情，他好像真的不觉得李路在说谎，他的表情好像在鼓励，循循善诱地告诉李路：没关系，说出来，我都会相信。
李路被蛊惑着，可能是纪和松给他的错觉，纪和松还什么都不知道，纪和松相信，是程严单方向的表白。
“程严说他在宿舍里有点东西，我正好在学习，让我给他送过去，然后…他就跟我表白了。”漏洞百出，根本就是漏洞百出。
“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那么好了？”
“我…你知道的，程严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的，我正好在，我就…”不合时宜的，李路脑海中是那天程严坐在长椅上，眼睛看向自己过来的方向，一头的黑发被春风吹的偏向一边，轻轻弯下腰吻他的眼睛。
纪和松走过来，右手两根手指夹着那根烟，他站在李路面前，左手抬起李路的脸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：“这样吗？那我说你们以后不要见面了。”
他就那样用那种冷漠却带着点生气的表情看着李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