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当她知道他真能说服自己的父亲,允他和一个名过其实,带不来什么利益的世族联姻之时。她心里确实犯嘀咕,只猜想或许殷氏众人平日里兜售名声,还是唬得住人的。现在她觉得没什么好深究的,这在他g成的事情里已经算不上离奇的。

    玉映坐上他相迎的车架,懒懒地半躺着,头饰乱了就乱了,反正都是要乱的,根本不会有人来说她。选在这里成婚,是因为崔铮的父亲正在此地驻扎,也恰好有故宅在此。除他父母之外,崔家今日就不会来什么大人物,虽说很荒唐,但就是如此。她曾经以为这是自己不被看得起,心有怨言。但现在想来这也没什么所谓,因为更重要的理由怕是,除非有必要,他谁都看不起。

    以后有得你烦的。她心里想,觉得他现在远远不该这么自大。不过和她也没什么关系,他自己总能解决的。

    前世成礼的时候她就不觉得新鲜,只是默默受着等流程走完。现在知道会有些什么,更是乏味得要命,不过因为心里有估算,倒也不算特别糟糕。只是忽地想到夜里会有什么,她又觉得时间走慢些才好,她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他。

    这男人永远只想着那个,她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第一次行那事的时候,她是没有多少畅快可言的,什么都T会不到。但连续几夜和他做了几回,也算T尝出几分意思来。他对那事基本没有厌烦过,两人成亲七年,他反而越来越食髓知味,白日里他叫她到书房里去,十有六七是做那事。夜里有时候他来了兴致,像个奏乐的伎人一样缠绵地奉迎她,什么没规矩的事都做得出来。见惯了他那副样子,又经历了那一切——今夜,今夜她实在也想不到自己的身T会如何应对。

    木木地躺着,木木地躺着。她反复提醒自己,任何多余的反应都不会有好结果。一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起疑,二是不能待他太好。他最听话的时候就是刚开始她不Ai搭理他的时候,绝不能给他什么好脸sE看。

    她在婚床上坐着,觉得这屋子b她印象里小上许多。崔家的内室都建得很开阔,和南方的屋子不太一样,她在自己家的时候倒是有所预料,不觉得不习惯,但此处确实是和她印象里大有不同,床也窄小许多。毕竟只是一处供有祠堂的老宅,自然略为素简。

    崔铮进来的时候她满脑子胡思乱想,一点也不紧张,不过看上去有点愣神。这是她自己反应过来之后以为的,恐怕在他眼里不是如此。

    上次见到他,她和众人一起跪在地上,看不太出来他的身量,此时她才意识到,他这时就已经这么高了。

    察觉到这个,她也不多看他,反正只是b她最熟悉的那张脸稚nEnG那么一点。他长得不惹人讨厌,但男人再美能美到哪里去,她没什么好评的。

    小云曾经问她为什么她们不多生几个孩子——“对不起,我知道我这样讲不够朋友,但是这真的能提高未来人类质量。”她说的时候幸灾乐祸。这真是她讲过最差劲的话了。孩子又不是小猫小狗,何况她连小猫小狗都不被允许养。

    他好像已经在她身边坐了很久,却一动也没有动,只是看着她。“你能喝酒吗?”他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能。”她没必要撒谎。

    酒b她印象里的要好喝,当时她心中苦涩,尝不出甘美,现在才发现这酒很好。她酒量尚可,但沾一点就会红脸,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喜欢和他一起喝酒,他总觉得几杯酒下去她就情意已动,要拉着她做那事,其实她根本清醒得很。

    她没有傻呆着,打算自己把杯子放到一旁,他却伸手去接。她刻意不对上他的眼睛,但还是把杯子给了他。总之他Aig嘛g嘛吧。

    烦都烦Si了。她心中呐喊,我自己有长手长脚。

    你要是能想到这点,也不会想不到我敢带着小云一起跑了。她很是鄙夷。

    她其实也Ga0不懂他。他让她写诗,允她递出去给众人赏评,也让她看自己的文评政论,问她有什么意见。她确实曾经以为他是个好的,但不是,一点也不是,他能接受的事情极其有限,她不能做他允许范围外的事。

    垃圾男人垃圾男人垃圾男人。她反复默念,觉得自己这个状态特别好,等下装Si很有用。她没有很关心崔铮在和她说什么,总之胡乱应付着。她过去应付了七年也没应付出什么问题来,光讲话是气不着他的,她都不觉得平常说话有什么要在乎的尺度。随便说说吧,还能怎么样,他问的话再取巧再聪明,她也不是没听过,此时他聊什么都讨好不了她。刚刚的酒喝了口g,能少说点少说点。